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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资产保值增值沙龙:怎么看慈善组织理财

2016-11-22

近日,中国慈善联合会(以下简称中慈联)在京举办了以慈善资产保值增值为主题的沙龙。来自慈善组织和金融机构的权威人士围绕主题展开深入探讨,并分享经验。沙龙由中国慈善联合会慈善资产保值增值委员会筹备组组长刘文华主持。

主持人:刘文华

前两天在一个公益大咖云集的群里面,一位大学老师告诫我:现在正处于经济下行的时期,不要忽悠慈善组织积极投资。听完以后,我小心翼翼作答:如果我一忽悠就能让这些慈善组织改变原来极度保守甚至不作为的情况,那就太好了!我现在只是希望大家先把我们慈善资产管理这件事情当作一个重要问题摆在桌面上来讨论,这离积极投资还有千里之遥。

中国慈善联合会副秘书长:刘佑平

中国慈善联合会是慈善行业的联合会,把大家聚在一个平台,整体研究慈善行业生态,有什么发展趋势,有哪些短板,如何规划发展?大家一起讨论,一起解决问题。向上,影响相关政府部门的政策;向下,大家要探讨什么问题,有些什么规则,达成最大的公约数,一起去遵守。

金融行业是牵一只手,富人的手。慈善行业是牵两只手,一边是富人的手,一边是穷人的手。我们预计未来5到10年至少超过一万亿以上的私人财富将从富人阶层和企业,甚至至少十万亿的广义上的资本,进入到慈善领域,比如说做基金会,比如说做慈善信托等方式。

诺贝尔基金会经过高效投资团队的管理,已由1900年的3100万瑞郎(大约2800万人民币),发展为今天33亿瑞郎的社会资本帝国,其产生的影响力和对世界文明的贡献之大,再怎么高评价也不为过!与其同时期成立的龚古尔文学奖基金会,由于资产保值增值不善,奖金由1903年的5000法郎逐渐缩减成为现今的10欧元。

《慈善法》出台后,中慈联筹备资产保值增值委员会,想把有兴趣或有能力来做投资的慈善组织和有兴趣关心慈善事业的金融机构、投资机构,把有志于关心这方面的制度建设和行业研究的学者们聚拢在一起,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做这样一个平台,提高这个行业的慈善资本的保值增值效果。筹备刚刚开始,欢迎大家参与发起。

原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资产管理部部长:段然

基金会是否做投资呢?公益慈善资产是否要进行保值增值?这是战略层面的问题,由理事会定。去年壹基金马蔚华理事长讲,应该以商业模式运作公益资金,如果大家不下海游泳是不会被淹死的,但是也永远学不会游泳。

讲一下中国青基会的做法。首先有一个保障的制度和投资运作流程。中国青基会很早就有《资产管理条例》,还有一个外部顾问团队,初步制定下一年度的投资策略、投资计划、投资结构,提交理事会。理事会通过了年度投资框架,由秘书处责成我们部门实施投资计划。

如果做投资,应配备专职人员,要有一定专业性,这个队伍一定要有与资本市场对话的能力。我们有一套程序,都是有迹可寻的,是一个完整的投资闭环。

如果像中国青基会或者是有(十亿)类似规模资金的基金会,可以有自己的投资管理部门,有自己的团队。但是对于很多没有那么大的基金会,养一支队伍不太现实,需要大家抱团取暖,需要有第三方值得信赖的管理人,帮助大家做好投资的事情。

中国红十字基金会财务部副部长:刘金兰

我们资金来源主要是捐款和财政彩票公益金支持,每年大概两三亿捐款,彩票公益金的救助款从今年开始也是2亿元,加上理财收入,每年收入来源在四五个亿元左右。我们资产总量大概在5亿左右。

我们没有对外投资,基本上在银行做一些理财产品,为什么?一是人力投入有限,财务部负责资产管理,财务部有很多财务方面的业务,对投资这一块也不是特别专业,我们是想依托银行一些专业团队的智库、资金池,然后在我们自己开户行里面对同类产品进行性价比较,在几个开户行里来回转悠。

根据我们的资金计划,保证资金流动性的前提下做着一些理财,还是充分利用了资金使用效率,每年保值增值收益在2000多万。所以每年平均资产收益率是4.5%到5%。我们基本上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通过我们一些职业判断去做一些理财。

基金会没有资产管理部门,也没有专门人员,而对外投资也是属于采购服务,现在外部监管比较严格,所以需要有一些配套的支撑东西,这一块就是让财务人员管理资产的一个瓶颈,可能迈不出去。

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财务总监:史文萱

目前我们基金会资产1.4亿,从2009年成立到2013年,没做任何投资理财,没有任何投资收益,资金都存在银行,收益只有活期利息或者定期存款利息。从2013年底开始尝试做一些理财产品。秘书长胡广华认为这些资金可以更好利用,提倡做安全、有效的投资,以弥补一些行政支出和慈善支出。从14年起,15年、16年我们的投资收益逐年增加,14年投资收益140万,15年开始我们签了保本理财,投资收益有较大提高300万,16年截止10月底投资收益530万。基金会从没有投资理财意识,到在理事会、秘书长的支持下逐渐开展保本理财投资,投资收益逐年递增。

但是还有很多问题困扰我们,首先我们没有专业人员。财务人员相对谨慎,要规避风险。另外,要考虑基金会现金流动性,还要符合《慈善法》的“安全、合法、有效”的要求。

希望以后大家的资产可以集中在一起,抱团取暖,利用专业的投资机构,在合法、安全、有效的前提下取得更大的投资收益,让基金会能做更多的善事,更有效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主持人:刘文华

刚才这三家基金会反映了我们行业的概况。中国青基会在这个行业属于比较个别和领先的,投资品类很多;红十字基金会是属于行业内比较普遍的,做银行存款+理财;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来了新领导,有想法,从原来只是存款到开始尝试理财。

2014年基金会行业4238家基金会,净资产是1057亿,投资收益率2.71%,2/3基金会报告情况是只做存款,没有任何投资。最大的50家基金会,总资产410亿,平均投资收益率也只有3.69%。

2014年工行、农行三个月存款利息是2.85%,货币基金平均收益率4.51%,所以我们整个行业2.71%太低,红基会说4.5-5%在我们这个行业看还可以,但是跟市场比也不高。

中国基金业协会投教与国际部副总监:韩冰

全球经济下行大背景下有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我们的慈善资金做好这个保值增值?

第一,路径问题。第二,机制问题。第三,制度问题。

先说路径。慈善资金和社保基金非常类似。过去15年,社保基金通过投资,它的年化平均收益率是8.82%,主要投资对象是什么呢?主要是我们的公募基金,我们的基金公司。我们的公募基金公司,从2005年到2016年以来,存活五年期以上的基金,平均年化收益率17%以上。为了抵抗系统性风险和非系统性风险,从路径上讲,基金公司现在产品其实是具有非常好的投资选择的价值。

再谈谈机制。机制最核心的一个点是信任,资产管理行业的根本是信任。1997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默顿三周前给我们做讲座,讲如何建立信任,资产管理过程是不透明的,怎么办?我们相信,做慈善的同事不理解投资是很正常的,所以是不是需要有一个中介,是不是有一个介质,这是需要思考的问题。中小型基金会,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就是希望能够推动一个新的业态发展,就是投资顾问,代表我们基金会去选我们管理人,去选我们产品。

顶层设计问题,就是在我们制度上是不是可以有所体现,把我们方向引导体现在立法中,体现在我们部门规章中,体现在我们的鼓励性政策中,比如税收问题,我们财税上做一些努力。所以从这三个角度来说我觉得公益资金、慈善资金,通过管理方式实现保值增值,真的前景可期,而且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达到。

协会就是做这方面服务的,我们有一个传统的说法,就是决策制定,研究先行,所以我们也非常愿意在探索的时候就与我们行业的各个同仁一起合作,能够在研究上做好,能够为我们政策决策提供最具操作性的、最有利于行业发展的研究成本!

主持人:刘文华

我们最近正跟中国基金会协会合作一个课题《关于建立基金会资产管理评价体系的研究》。基金会做投资到底有没有什么标准?以前没有。这个评价指标不只对基金会有用,对金融机构也有价值。一证券公司曾考虑要不要为基金会做投资,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为什么?证券公司领导想,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捐款让我们做投资,万一赔了呢?没有评价标准,我们说不清楚,压力太大了,没有赚几个钱,还可能被骂死。

宁波银行北京分行副行长:陈伟

宁波银行是一家规模不大但有特色的城市商业银行,资产规模在8000亿,不良率是0.91%,资本拨备率是300%。刚才听到红十字基金会说的4.5%、5%,那是以前的,现在肯定做不到了,因为现在资金还是很充裕的,基本上市场上资金非常富裕,不管银行的钱还是企业的钱都很难流出去。国外负利率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有可能会看到。所以存款价格是一直往下走的。

理财价格也是往下行的,没有好的资产,贷款价格上不去,银行理财基本上都是资产拆包放进去的,然后再组合成理财资产,再拿回来给个人,基本上这么一个模式。如果是贷款定价上不去,没有好的资产,理财价格一定也是下行的。

我们也会给大家专门一个定制性的,会比社会公开发行的余地和空间大得多,最起码收益率高得多。除了传统业务之外,银监会批了我们等几家银行试点股权类投资。

根据大家的投资偏好,风险和收益一定是正相关的。总有一些风险在里面,决策权还是在基金会自己的手里。

资深金融从业者

企业年金与慈善基金从大的资金性质来讲都是强调安全,有共性。

第一,慈善基金做不做投资?这肯定是要基金会理事会来定。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出发点可能是风险,风险实际上和时间密切相关的。考虑风险的时候,你是考虑投半年、一年还是两年、三年。这非常重要的。

追求安全的资金,包括企业年金,慈善资金更是如此了,绝对不允许亏损,这一点非常重要。不亏损的前提下,有没有好的产品提高收益呢?这实际上是很难的,因为风险和收益是密切相关的。如果想获得更高收益,一定承担更多风险。投资确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想在同样安全情况下提高50个BP,就是提高0.5%,或者提高1%,是非常难的。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是做还是不做投资,这要根据自己的资金性质,根据资金期限要求,根据承受风险能力做决策,这是战略上的决策,是理事会的职责。

第二个问题,从技术层面怎么做投资?投资非常难,所以一定要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人做,从基金会的角度来说有两种方式。一种自己做。你达到一定规模,你用市场化手段建一个团队,这样成本比较高。也许可以找到有慈善情怀的投资经理。自己做的另一种方式是选投资管理人,由投资管理人去做投资,其实也很难的。正如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第二种方式,委托出去。如企业年金管理所建立的框架,正在筹备的慈善资产保值增值委员会,如果法律允许,由其担任受托人非常好。因为是你们慈善行业自己的机构,在行业里面得到信任,然后委员会可以建立一个专业团队,要按照市场化的标准,然后来替整个的慈善行业找可信赖的投资人和投资产品。

融通基金固定收益部总监:赵小强

慈善资金的保值增值在做的过程中,可以参照现有成熟的体系,遵从循序渐进的过程进行开展。

第一,需要有一个与市场相互认识、相互了解的过程。我们慈善基金本身的投资目标、风险偏好和很多现有的社会其他资金差异还是很大的。做投资第一步,先了解慈善资金本身有什么自己的特征,不但是我们作为投资人要去了解,慈善基金本身自己也需要了解自己的资金有什么特征。

第二,涉足到具体投资品种时,我们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是不需要一开始就做到完美做到极致,不需要遍及各个产品,尝试各种风险。

首先如果从投资产品来看,就需要一个由简到繁的过程,从风险、流动性、大类资产等方面,由易到难。

第三,涉及到投资人员的问题,我们是希望建立一个强大的队伍自己投资,还是利用社会专业力量对外委托,个人认为,后者可能是更好的路径。

培养自己的内部力量,好处就是成本可以内部化,利益相对一致,但是内部化最大问题是什么呢?首先就是激励和动力问题,其次是成本的问题。对于慈善基金而言,高成本往往面临内部压力和社会压力,运作效果可能还不好。

另一方面,委外投资最大就是信任问题,因为和外部不是利益共同体,必然存在利益冲突和道德风险。

主持人:刘文华

我给肖志刚出题:现在这种形势下,慈善组织是否在这个时候还可以买股票?现在买股票是不是赌博?

天弘基金公司基金经理:肖志刚

我今天讲的题目是:控制风险,保值增值。

过去26年,就是自有A股以来到现在,大体上经历三次牛市。为什么会跌下来呢?很简单,涨上去了;不涨上去,就不会跌。

为什么股市上发生两次大熊市呢?从25年历史来看是三次大牛市,三次大熊市。原因就是中国经历两次互联网红利。我们的股市就像游戏一样,经历三个时代。即使跟道琼斯相比,中国牛市也是特立独行的,明显跟互联网相关的。微信的安装,新增用户数,这个数字是去年7月底见顶的。这就是去年为什么在7月份发生股灾,就是跟这个完全契合的。

这就是移动互联网把正常开会的股民激活了,使得我们在出租车上,在会议室里面,在车间里都能够炒股票,以前不能炒。把用户数从在营业厅时代1%的活跃用户数,变成网上时代10%,变成移动互联网时代100%,所以从这个理论上来讲没有第四次大牛市。一切都结束了,回到了一个常态。

我在基金吧里面说要参加一个慈善会,我做一个调查,大家愿不愿意把当天收益捐出来,这是我发的微博,回复是最多的,150多个回复,除了一两个人,其他人都说捐。

我觉得慈善这个事挺适合我们,天弘基金本来就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互联网、股市、慈善是有结合点的。炒股与慈善的共同点就是:钱变少了,这是共同点。区别是是一个性本善,一个性本恶。

股市反映的是性本恶,大家都愿意来,蜂拥而至,砸锅卖铁都要来炒股票,早晚是亏钱的,这存在一个特别好的结合点,就是亏钱顺便化缘,大家是很愿意捐的。余额宝基金经理看着我发的帖子一百多个回复,他说挺好的事,如果余额宝一天把收益捐出来,那是多少啊?

北京规格投资管理公司创始人、CEO:孙志勇

我想提一个背景。第一,就是说讨论这个事的背景,投资首先应该把它认为是一个科学和一个体系,如果把它认为是一个艺术,这么多人不会变成一个行业。绝大部分这个行业的人对投资者理解没有到科学这个体系层次,就别谈发挥了。

如果说到机构投资者做委托投资,其实决定这些机构投资者做的长期业绩高和低的,关键因素是这个机构治理。举几个例子,比如负面典型,日本养老金是全球最大的养老金,但是过去20年的复合收益率是2点出头。作为资产管理公司,治理基础是股东持有人和管理层或者是基金经理利益一致性,或者这三类人一条心,你这个业绩才能够好。一般公募基金,这个问题出在哪儿呢?都是出在股东身上。因为股东要利润,要分成,股东一强势,基金经理离职,持有人的利益得不到保护。

你要做委托投资,第一件事把机构对你的考核搞清楚,然后你要把你的钱搞清楚再来做,否则做这个事很有可能钱和机构的性质和这个事是顶上了。这是第一个讲的,非常非常重要的。如果说治理结构解决了,那么委托投资也好还是慈善基金会也好,大概率上都能做的很好。国内的券商资产管理做的是不好的,原因是各类业务之间是相互干扰的。

慈善做投资,为什么不能完全交给金融机构?不同基金会流动性要求,投资时长要求,对下行的波动要求都是有差异的,金融机构很难能够深刻理解。第二,利益和慈善基金会是分离的,这两点导致大部分做委托投资很难完全交给金融机构。

主持人:刘文华

刚才说中国基金业协会与中国慈善联合会合作开展基金会资产管理评价体系的研究,我们开了一两次会,如何评价基金会投资做得好不好?金融行业有一些模型,有些高深的指标,对慈善行业来讲,目前可能更需要有一些基本、初级的指标,比如你有没有专门的投资管理办法,有没有专职、专业人员等等。

某高校研究人员

我们对政策到底怎么样影响行业发展,怎么样鼓励大家这一块投资行为,有一定观察。特别是早期,当我们在提慈善信托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很振奋地跑过来说,慈善信托列入慈善法是不是给我们慈善行业一个特定安全的又有效的保值增值的方式或者产品?当然现在看来这是对慈善信托一个误解。但是我们现在从侧面来看,这个行业对一个好的、合规的、合法的、安全有效的投资方式其实有很多期待的。

慈善行业投资要求合法、安全、有效。安全到底指的是完全不能投任何有风险(除了银行存款和理财以外)的产品,还是更多按照现代投资组合的原则来看待这个安全性?有效性又是什么?大家并不了解。

去年,刘文华老师给我们做调研时候说到,国外有很多关于投资人谨慎义务、忠诚义务这一块的指引,为什么中国没有?特别到慈善组织这一块为什么没有?而且我们也在探讨说有没有可能有相关的行业内指引,或者说慈善法之下,专门对慈善组织投资细则出台,有一个更好引导大家做这个事情,细化什么叫做安全和有效。去年社保基金投资管理条例出来的时候,业界也有一定的反响。大家看到比例上的限制,看似是限制,其实对细节来说反而是一个推动,其实明确了我可以做的范围,我可以做股票的,只不过要限定在一定范围内。

第二,关于理事决策承担责任。《基金会管理条例》说,如果投资失当,要承担相应责任,要赔偿损失。投资界或者法律界的人比较了解,如果尽职了的话可以免责,如果不够法律上要求的义务是可以免责的。因为对法律本身认知问题,或者因为受制于公众的意识,现在可能还没有提升到那样程度的问题。所以大家在做决策时候确实是很谨慎,很趋于保守的。

第三,推动这一块发展,优惠政策也是有待于提升加强的。刚才韩冰提到第三个层次,就是顶层设计,税收方面、财税方面怎么促进这个行业发展。现在行业内都比较了解是投资收益,是不免税的,当然有一些例外。但是整体来说投资收入都不免税,基本上参照企业交税。对于很多基金会来说,慈善组织来说,这肯定也代表着国家的态度,把这种行为视为一种企业的经营性行为,不认为特别符合你的慈善宗旨,所以要求去纳税。

第二块就是现在增值税也开始来了,营改增,虽然原来好像增值没有提到营业税、增值税问题,但是现在营改增,这一块也被提上一个桌面,大家也在讨论将来慈善组织做这个还得交增值税。我们希望通过平台力量或者是委员会力量去推动财税部门在这一块进行一定完善。

北航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谢晓霞

目前,公募基金会的投资收益较低一些,比如中国人口福利基金会这些公募基金会,他们投资固定收益证券较多,资金安全性考虑比收益性更多,投资可能相对比较保守。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不同性质基金会的资金来源不同形成的。公募基金会大概有80%的资金都是来源于捐赠收入,这些来源于机构和普通民众的捐款收入,构成公募基金会的主要资金来源。那么,对公募基金会而言,必须保证透明度,会涉及到公信力问题在里面。所以对公募基金会而言,对资金保值的要求,高于对资金增值的要求,公募基金会的资金安全性第一,这是目前的现实情况。

关于基金会资产保值增值的评价指标或者标准的设计或构建,可以从三个维度来构建。

一,安全性,就是资金安全性。

二,就是透明度,怎么样保证这个投资下去的钱是具有透明性的,比如前期是不是有一定的尽调报告,可行性研究,预计收益率等等问题,是不是可以作为评价指标需要考虑的因素纳入进去。中期时候过程监督上是不是非常完善,每个风险控制点都是有一定措施和方法步骤,然后是评估,会不会比较全面。这个是从信息披露的动态视角保证资金安全性以及投资安全性的指标设计思路。也就是指标设计中,需要考虑在整个投资过程中的透明性应该怎么保证。

三,指标设计中对投资收益性的考虑。投资效益会不会好,比如收益性可以达到平均水平以上或者以下,或者又可以分为5%到10%,或者分几个区间确立收益性,这些可以设计数据指标来考察。

另外,还有对于投资产品多样化选择的思考。目前很多慈善基金会都不敢投高风险高收益金融产品,原因是,慈善资产的安全性考虑,是第一位的,至于挣多少钱不重要,关键是慈善资金要安全。其实投资产品种类还是很丰富的,只是基金会的理事会决策敢不敢投资的问题。未来是不是可以发展一些,包括大家说的慈善信托。资本趋利,怎么可以发挥或者最大化资金或者资本的共享价值,值得研究。

中国慈善联合会执行秘书长:彭建梅

公益机构的募款很不容易,这些钱你不去管理、投资,任它在那里贬值,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责任的缺失。但是,慈善界的人讲的比较多的或者比较擅长的就是使命与价值,比较羞于谈钱,尽管很需要钱。

慈善法已经讲到“慈善组织为实现财产保值、增值进行投资的,应当遵循合法、安全、有效的原则”,这就提出了问题,就是怎么样合法、安全、有效地管理慈善资产?我们应该在这个法律框架下,建立行业规则。我们可以参考国内银行界、社保基金等方面的管理规定,也可以参考美国的做法。美国的慈善资产管理有一套很好的管理体系,在法律层面,有一个各州通用的资产审慎管理统一法,在行业层面,有行业自律的标准与指南,所以,每个慈善机构在资产管理方面都是有章可循。

慈善的资金和别的资金不一样,有特殊的责任约束和道德约束。中慈联今天请大家来,把投资界、金融界、慈善界、学界、行业协会聚拢一处,希望能先就如何建立一个行业自律性的资产管理标准和指南进行探讨,进一步形成行业共识。

主持人:刘文华

今天开这个会,有的基金会说,能不能推荐一些产品?但我对参加今天会议的金融机构说,不要推销产品。筹备慈善资产保值增值委员会的时候,我对金融机构说的最重要的话是,你们不要期望在半年内或一年内能够拿到多少钱或者能够赚多少钱,要有一点长远眼光。很多金融机构本来就在做慈善,基金业协会前两天有一个文章说,调查了97家基金公司,其中10家设立基金会,有7家有专项基金。这10家基金会成立以来一共捐了两个亿,去年一年捐了3000多万,7个专项基金累计捐赠也接近一个亿。金融机构、基金公司直接捐款做慈善,非常好!但是,我们是否还有另外的方式?金融机构能否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帮助慈善组织做好保值增值,这可能是金融机构履行社会责任的另一种有效方式。

枫海资本公司创始合伙人、CEO:方瑛

我第一次参加慈善基金会议。只要慈善组织提出一个需求,市场产品是不缺的,只要说出来我要保本,我要多少流动性,给我这个需求,那么市场有无数机构给你们做,我们有做各类产品的,这个是不缺的。关键是要决定做这个事。现在慈善行业各家机构规模比较小,所以不可能都独立出来干。在早期大家规模比较小时大家抱团取暖,抱团取暖是不是要有这样一个中立机构,大家可以把同样需求的钱绑在一起,通过这样一个平台,有这样一个组织委托给各家机构来做,这也是一种方式。

先通过委托管理方式来走,这样通过委托过程中不断地去摸索自己对投资机构的标准,一个评估体系,一个积极披露标准,然后同时反馈给我们的制定法律部门,完善这样一个制定方法。另外,这个过程中再培养自己的队伍,可以自己来做这个保值增值这一块。

主持人:刘文华

今天我们很高兴,慈善行业和金融行业面对面,我们第一次来讨论这个事情,这个会是一个系列的开始。下一次我们沙龙可能会在金融街,在中国基金业协会或者某一家金融机构。慈善资产保值委员会在筹备,还在寻找发起人的阶段。我们欢迎慈善组织和金融机构参与发起。

沙龙现场来自慈善行业的还有:中国扶贫基金会、中国妇基会、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中国西部人才开发基金会、中国预防性病艾滋病基金会、中国煤矿尘肺病防治基金会、中国听力医学基金会、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首都公益慈善联合会、鸿儒金融教育基金会、真爱梦想基金会、开明慈善基金会、国际教育协会;来自金融行业的还有:中航信托、亮东方资管;其他还有:清华五道口金融学院、君和资本、中国三峡画院、中社联、协同利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