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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小鹰讲坛暨友成小鹰计划年度庆典

2016-07-04

青年影响未来,行动改变世界——cc小鹰讲坛暨友成小鹰计划年度庆典

7月2号的北大校园,随处可见一簇簇照毕业照的青年学子,而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上演了一场以青年人为主角的精彩演讲。这是由友成基金会和君和创新基金会携手打造的cc小鹰讲坛暨2015-2016小鹰计划年度盛典。

【图】友成基金会副理事长汤敏授旗给2016小鹰代表

小鹰计划是在2011年由友成基金会发起的,旨在发现具有远大志向和天下襟怀的青年,支持他们深入中国基层乡村,通过为期一年的社会实践,来激发他们的社会责任感与行动力,最终为社会带来有价值的改变。小鹰计划至今已有105名学员深入中国基层乡村,足迹遍布10余个省20余个地区,他们成为沟通城市与乡村的桥梁,为凋敝的乡村引入新的技术、理念和资源,在乡村生计改善、乡村教育可持续发展和民族文化保护传承领域内做了很多努力。

在这一次一天的活动之中,“聚焦青年创变者,关注他们的行动和实验,聆听他们的人生和故事”是这次活动的初衷,活动分上下午两场,共有11位青年人分享了他们的故事。

回到家乡

小鹰计划年度庆典活动以“寻乡”为主题,对于青年人来说,去了解真实的乡村,不仅是青春的另一种选择,更是未来发现和解决社会问题的基础。在“cc-小鹰讲坛”上,我们就聆听到这样一群年轻人的故事,他们没有按照主流的成长路径随波逐流,而是在农村找到了自己更坚实的社会价值。

“像我一样从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出生于农村却不理解农村,生活在城市却融不进城市,就在城市与乡村之间游走着,情感被割裂着”,小鹰计划学员李静在演讲之中说到。这也是很多年轻人选择将自己的眼光和热情投向乡村的原因,他们急切需要在两种身份的切换中确立自己的归属感。

过年回家的时候,李静发现,在外漂泊的人都回来了,本应该是相互交流的最佳时机,然而很多年轻人都窝在家上网、打牌、抢红包,走在大街上,村里的很多人认不出他们来,即使能搭上话,也只是见面寒暄几句,很尴尬。村里的常住村民也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了,日子过好了,但少了一种精神寄托。她觉得村里缺少一个可以将大家聚集起来对过年有所期待的平台,于是萌生了举办一场春节联欢晚会的想法,让村民自导自演。从发起、筹资到最终实现了想法,李静在分享她与村晚的故事时感慨,这只是让家乡变得更好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她更希望“农二代”将更多的才能、热情洒向农村。在她看来,丰富农村精神文化生活,绝不是建设高大上的公共活动空间。对于村民来说,也许村头的那棵大树、那个向阳的墙根下,就是一个绝佳的公共空间。最重要的是,乡村建设要让村民参与进来,共同建设自己的家园。

在“小鹰计划”中,李静和她的村晚只是一次很小的实践,但能够得到很多人的共鸣,那就是必须为自己生长的那片土壤做点什么了。小鹰兰洁出身于福建的一个县城,七年前离开了家乡到北大读书,她的专业是城市规划,在讨论城镇化问题时,她常常感觉很别扭,在大多时候的语境里,乡村是落后的、需要被取代的,并没有看清代表城市的现代文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六年前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和几个朋友聊天,都觉得北京的时间流动得太快,而老家的时间感流逝得很慢。我那时忽然很难过,寒假回家时已经感受到,家乡有共同话语的朋友越来越少了,而村里已开始讨论卖地的事。物质空间的城镇化很快就会完成,但是人怎么城镇化,这是几亿人要面对的问题,这个过程很痛苦,子女教育、婚姻危机、经济压力、生活习惯等都是挑战。但那些最痛苦的人基本没有机会像我一样,幸运地坐在大学里,去理解到底是什么带来这些痛苦和变化。”兰洁说,这也是她选择去郝堂村的原因,在郝堂村,她参与了“乡村教师俱乐部”项目,支持当地有理想的乡村老师。在村里的那段时间,她问自己最多的一个问题是:既然希望本地人成为乡建的主体,为什么我不选择回到自己的家乡?她决定在不久的未来,和社团的朋友们一起在家乡福建做点什么。她说自己如同植物的种子,因成长的渴望离开土地,最终又变成种子寻家园的土壤。

寻找更好的自己

像李静、兰洁这样的“小鹰”生长于农村,在城市生活的对照中,对乡村命运有了更深切的痛感和省思,促使她们再一次亲近土地。也有很多人是因为不想再过循规蹈矩的生活,在既定的成长轨迹之外寻找更好的自己,才选择了农村。而最终的收获,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去年一整年,肖潇都在河南省信阳市乡村建设协作者中心服务。这一年的经历,让他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肖潇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从小沉浸在精英式教育带给他的成就里,22年的时间,他习惯了一刻不停的成长,去考试、上学、参加项目,然后用成绩、证书、各种产出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参加“小鹰计划”也是证明存在感的一条路径,但是当他离开熟人社会,来到郝堂村时,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劲了,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就在他不知所措时,遇到了一群真正的老师。

“当时恰逢乡村教师促进研讨会在郝堂培训,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乡村教师,让我见识到一种发自于灵魂深处对教育事业的忠诚和热情。在遇到这些老师之前,我对教育的态度最多就停留在感兴趣这个层面。但是,当我真的感受到那些老师身上散发出来的,源自于生命本身的力量时,我突然间就找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方向,我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他们让我体悟到,什么才是我向往的教育,教育就是用生命去影响生命。被生命温柔对待的感动,填补了心理那块缺口。”肖潇说。他开始去尝试各种自己能做的事情,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什么。他加入乡村教师俱乐部,做制度建设,媒体技术支持。参加郝堂村小的食育课,跟他们一起上课。“握着孩子的小手,突然让我觉得好神奇啊,我可以陪着这样一个柔软的生命,从一个孩子的状态成长为我一样的大人,再没有任何一份职业能够给予我如此的满足感。”肖潇说,是这些孩子,让他看到,原来生命有如此多的可能性,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能量。

观察和实践

“小鹰”飞向乡村不仅是自我涤荡,更重要的是他们确实能够发挥自己的知识和更深刻的见解,为乡村社会带去更多的潜能。

兰洁在郝堂村待了一年,在小毛驴生态农场待了四个月,这段时间的服务让她对生态农业的经营方式和乡建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郝堂村和小毛驴农场都是乡建的标杆,有些参访团体用两天的时间听了郝堂八年的实践经验和模式,要么回去照搬,发现不可行,要么直接批评它的模式不可复制,是资源堆积出来的政绩工程。“对小毛驴农场的复制更是遍布全国,我所知的大部分生态农场都经营得很艰难。”兰洁说,不可复制是必然的,因为生态农业的经营方式,本身在逻辑上是需要推敲的。

原本农民种自己的地,收成直接挂钩他的收入,至于是否生产生态农产品,是个人的理性选择。如果农场既租农民的地,又雇佣农民来种,相当于是花了两份的钱,提高了生产成本,降低了生产积极性。如果一定要推广生态种植方式,前者需要农民自觉改变观念,后者需要考虑市场价格对成本的分担以及生产过程的管理成本。乡建也是如此情形,大资本开发乡村,经常采用后者的逻辑,替代村民的自主发展空间。前者的效果缓慢且不可预期,驻村的社会组织要有很多耐心去发现“社群领袖”或者“乡贤”,内外结合推动观念的改变。所以,怎么学小毛驴农场和郝堂非常值得探究。兰洁说,真正想学的人,首先需要弄明白自己的初衷,乡村需要有耐心陪伴它按自己的节奏发展的人。农业的资本化运作方式是完全不同于城市的,也不可能脱离农村社会这个土壤,如果不是在郝堂村和小毛驴农场亲身观察、实践,兰洁很难有这样深刻的理解。

而来自广东茂名的小鹰许威杰则有更多的实践心得。他说, “一年前我大学毕业,独自背着行李穿过山川河海来到了北京参加小鹰计划,因为我想知道:乡村还回得去吗?”许威杰说,这一年他大概有了一些模糊的答案。那就是,乡愁和乡村建设的真正含义是自己真正生活在这个村庄,建设这个村庄从而改变这个村庄。

行动与改变

谈起CC小鹰讲坛的初衷,主办方告诉记者,“我们相信,青年影响未来,行动改变世界!我们希望呈现青年人在社会领域做出的各种创新的实践,希望倡导在主流商业社会之外的另一种人生意义和价值”。而“小鹰精神”正是一种时代的青年精神。小鹰计划发起人、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理事长王平女士说,未来领袖应该具备鹰的特质,那就是,因具备提升生命境界的内在驱动力而主动寻求挑战和驾驭挑战的特质。

而到场嘉宾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杨团女士也以自身经历提到,小鹰精神应该就是一种在任何境遇下在任何年纪都应该葆有的追求自由、独立思考的精神,君和基金会理事长吴坚忠先生则将这种精神聚焦到两个词:行动和改变。

在CC小鹰讲坛上,更多来自各个社会领域的,具有“小鹰精神”的年轻人分享他们的故事,亿友公益的雷闯就是其一。在2007年,雷闯的哥哥大学毕业找到了体面的工作,却因为在入职体检的时候检查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而被拒绝。雷闯的父母的希望让他们离开农村不再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但同样为乙肝病毒携带者的雷闯却从哥哥身上看到了却看到一种未来可能会遇到的遭遇。因此,雷闯希望能够改变同为乙肝病毒携带者人群的生存境况。于是,他通过请路人吃饭等种种倡导活动,呼吁社会让乙肝病毒携带者享有同等的就业、升学等权利。

“其实没有我们的努力,改变也会发生,而因为我们的努力加速改变的发生。”雷闯说道,“作为一个社会人、作为公民我们都追求和谐的社会、美好的生活,当我们发现了不合理我们应该去行动,用行动来推动改变,让生活更美好。时代和历史在酝酿着改变的力量,政府拥有从上而下的力量,公民拥有从下而上的力量,大家一起使劲来加速改变。”

放下奥运的光环,潜心致力于传承的击鼓女孩赵迪;不当金领、白领、蓝领,而唯独钟情绿领的环保斗士董剑;通过艺术走入乡村成为村官,为了艺术留在乡村并梦想用艺术改变她的乡村的大学生村官张超;为了江豚的微笑而混迹江湖的中国江豚保护行动网络联合发起人蒋忆;为了教育梦想创办另类学校的北京创客空间酷课创始人王墨……每一个故事都源自每个人内心对美好的最本初的向往,每个行动都充满着改变的能量。

这是一场青年人的盛会,对于到场的每一个来说,这更是一场与未来的对话,因为,从青年身上,我们看见未来。